傻气渴望与诗性芳香充盈人间

【伞修橙】晴雨 上(5.29叶修生贺)

(算是对心中一直以来问题的尝试解答。但愿送给你们点点美好与温暖。( ̄▽ ̄)~*)

叶修做了个梦,

久违地梦到那个时候。

每次做这样的梦,他立刻便会知道自己正做着梦,这是清醒梦。距上一次做清醒梦大约已三四个月,这一次,叶修想,昨晚不过是沐橙念叨了几句,竟难得矫情起来。

他梦到了16岁的暮春,那一年他的生日。当时三个人已经混得很熟了,家里添了一张嘴的经济问题也差不多解决,一个个都在家里憋得狠了,一致决定出去撒欢儿。

不过,就算是钱的问题基本解决,去游乐园、看电影什么的依旧是个奢望。三个人干脆又跑去西湖边,逛逛街,随便吃点好吃的。可惜天公不作美,沐橙刚刚舔了几口冰淇淋,就下起了雨。本来想着淋点小雨更有感觉,雨滴便毫不留情地拍打下来,砸得他们落荒而逃。

既然逃了,当然是没有尽兴。一到家沐橙便嚷着要吃好吃的补偿一下,叶修也跟着起哄。苏沐秋无奈地将毛巾扔给他们两个,系上围裙进了厨房。幸好前一天早市上买了条鱼,拾掇拾掇足够让两个馋猫满意。

开饭时,与红烧鲫鱼一同端上来的是叶修的长寿面,浇了些鱼汤,叶修现在也忘不了那碗面的味道,绝不只是源于好吃,也不仅仅是因为第一次吃到身边人亲手做的长寿面。

沐橙也跟着捞到了点面条,叶修也想索性三个人分掉,苏沐秋拒绝了。他当时笑着说,等着他生日,让叶修和沐橙给他做。可惜,那一年的10月21日,两个人一整天都在网吧打比赛,只吃了一顿盒饭。

填饱了肚子,躺在床上缓过劲来,精神的不满足越发明显。苏沐秋和叶修登上了游戏,没心思较量,在地图里散步般地走着,虽说是散步,照旧极有技巧,移动得飞快,不一会儿便到了个荒无人烟的地方。

叶修突发奇想,拿出刚买来不久的沐雨橙风账号卡,跟苏沐秋眼前晃了晃。苏沐秋点点头,叶修便把一直坐在他们后面看的沐橙拉过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。

“来吧沐橙,今天接着教你玩荣耀。”

“我突然有个想法,去武器编辑器啦。”苏沐秋道。

“好嘞。”叶修头也没回地说道,“来沐橙,上次教你反坦克炮了,试试。”

这边正练得热火朝天,突然别处一个燃烧弹砸了过来。

“卧槽,谁啊这么大胆,敢打扰我们沐橙?受死吧!”

叶修也是突然被挑起了兴致,操纵着刚刚20级的沐雨橙风冲了过去,照着那个倒霉的弹药专家一通轰炸。那个弹药专家等级也不高,不知是网卡了还是傻了,一动不动地站在哪儿挨打,等到红血才吃着药求饶叫停。

“别打了,再打就回复活点了。”

不过这句话不是游戏里的语音或是文字泡,而是身边的苏沐秋说出来的。

叶修扭头看了眼旁边的电脑屏幕,“呦,怎么是你啊?这号……上礼拜帮陶轩打比赛用的?”

“嗯……对。哎呀,本来想给个惊喜的,怎么这么一会儿你就吃枪药啦,这么……冲动。”苏沐秋无奈地说,一边接着补血,头和肩膀都趴在桌子上,看上去没精打采得有些委屈,“我差点就不得不打回去了。”

“惊喜?什么惊喜?”叶修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,沐橙干脆趴在她哥的背上,双手揉着他的头发。苏沐秋的头发很软,还总是凉凉的,摸起来手感特别好,不像叶修的头发,又黑又硬。

“你等着,注意看屏幕。”苏沐秋坐直身子,手上开始操作。沐橙和叶修都挤在另一个电脑前,盯着那个弹药专家看。

几秒后,天空中无数烟花绽放,排成一片叶子的形状。中间是个放大的文字泡:“叶修16岁生日快乐!荣耀宇宙第一!”

“哇!好漂亮。叶修哥生日快乐!”沐橙盯着屏幕,眼睛亮亮的。

“谢谢沐橙!”

“我是并列第一。”苏沐秋说。

“得了吧!你不行。怎么着也应该把这句话炸出来啊。”

“要不你试试!”

“试试就试试!”叶修转过头去看正瞪着自己的苏沐秋,“不过……”

“嗯?”

“谢谢。”

那一天剩下的时间被拿来研究如何轰出一句完整的话。沐橙在八点半准时睡下了。黑灯瞎火的夜晚,只有电脑屏幕亮着荧光,不过是两簇光紧挨在一起。

叶修说:“你说的有个新想法,真的假的?”

“真的。”说着,苏沐秋打开了武器编辑器,里面静静躺着的伞睁开眼睛般闪过一抹微光。

叶修醒来的时候还能闻到那碗面的味道,感觉梦还没做完便被饿醒了。醒来时已经满室阳光,推门一看,原来是餐桌上摆着一碗热乎乎的长寿面。

哦,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。

坐下来,吃着长寿面。没有鱼汤的味道,没有那一碗好吃。但他吃着,一口接一口,最后把汤都喝得一干二净。

桌旁有一张纸条:

吃完就换衣服下楼,都等着你呢。 沐橙

叶修洗了漱,换了套沐橙新买来的休闲装,下楼。

楼下空无一人,不过排练室里可谓是人声鼎沸。他推开了门,“我说你们,要给个惊喜能不能走心一点。”但排练室里依旧空无一人,电脑里播放着全明星周末的录像。

诶?人呢。

“Surprise!!!叶修/叶不羞/叶修哥/叶前辈/队长/老大26岁生日快乐!”一群人从关榕飞的研发部冒了出来,沐橙打头,手上抱了个传统的自制小礼炮。

叶修被炸了一脸碎纸片,不得不用手挡住脸。

“怎么样?!惊喜不惊喜?感动不感动?”方锐说。

“……你们……太幼稚了。”叶修说。

“怎么就幼稚了?”陈果说。

黄少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:“诶我说老叶啊,你怎么能这样!这可是我们花了好长时间好多心思准备的,怎么就幼稚了呢。再说,难道你没有被惊喜到吗?你看,我们可是做了双重保险的,就是要打你个措手不及。你知不知道,借用一下你们那个谁谁谁……对,关榕飞的房间多难,他简直就是长在里面了……”

“你怎么也在?”

“哦,我们后天跟嘉世有比赛。队长还托我带来问候。所以你说,我千里迢迢提前来到这里……”然后黄少天被忍无可忍的方锐和老魏拖走了,并被赏赐了胶带封嘴的服务。

“谁想的?每年过生日都用不着这么麻烦的……”叶修对沐橙说。

“今年不一样啊,必须要好好过!正好大家都想放松放松玩一玩。”沐橙笑着说,叶修不知怎的,觉得她笑得像极了她的哥哥。“一会儿就去逛街,晚上吃火锅,然后去KTV。”

至于逛街,叶修不想再提,直接跳到吃火锅吧!

火锅正经吃的不错,没人给叶修灌酒。正吃着,生日蛋糕被推了进来。

“哇!谁买的?土豪啊!”

“这个是我上周托我爸定做的,冰淇淋蛋糕,应该还不错。”唐柔说。

“这怎么能是还不错,简直太赞啦!土豪,求抱大腿!”包子已经冲着这个三层豪华生日蛋糕扑了上去。连乔一帆罗辑和莫凡都吃了好几块。

“哥,这个给你先吃。”沐橙提给叶修的盘子里装着蛋糕最上面的一块巧克力,是个Q版君莫笑。

啊,果然一旦矫情起来就容易这个样子。叶修看着这块巧克力,默默地红了眼眶。他没说什么,静静地看着沐橙,沐橙对他微笑。

“哥,我只希望你幸福。”

叶修点上一根烟,吸了几口,慢慢吐出来,说:“我是幸福的。”

晚上在KTV,叶修收到个短信:今年还不回家?

——不回。

——那什么时候回?

——……生日快乐。

——同乐。回家!

方锐正吼着《死了都要爱》,吼完暴毙一般倒在了沙发上。其他人都扑上去说:“让你摧残我们的耳朵!”

他们非要让叶修唱几首歌。他自己先点了个《生日快乐歌》,大家没说什么跟着一起唱了一遍;让他再来一首,他点了个《义勇军进行曲》,于是群起而攻之。被逼无奈,叶修随便点了一首推荐歌单里的歌,是林志炫的《没离开过》。没听过,只能试试了。

伴着原唱,刚开始还不错,副歌喊一喊也唱的上去,但是一到后面“快乐你快乐,忧愁你忧愁”直接破音了。其他人一阵爆笑。硬唱下去,副歌也喊不上去了,最后好容易唱完简直跟张佳乐拿了第三一样(果咩那塞)惨不忍睹。其他人已经笑得肚子疼并阵亡,说实话威力还是蛮大的。

“老叶,你也不行啊,简直一大型车祸现场。以后可不敢让你和方锐唱歌了。”老魏说。

“我就是特意让你们见识一下,一首歌的杀伤力能有多大。”叶修说,“被杀伤了吧。”

“哈哈哈哈,我已经,哈哈,录下来了。”陈果依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以后,想听几遍就听几遍。”然后播放了出来,正好是破音那里。

“红红火火恍恍惚惚×190529”

接下来该唱歌的接着鬼哭狼嚎,该嬉皮笑脸的接着掉节操,叶修听着,脑海中竟出现了刚才唱的歌的歌词,他没想过能记住的。他不禁想到了欠苏沐秋的那碗长寿面。

其实之前,他和沐橙不少想着,要是做了那碗长寿面,他会不会不死;要是那天跟他一起出去买菜,他会不会还活着。等到后来,当脑海里关于苏沐秋的记忆都是他的笑容时,慢慢明白,不论是三个人之间最美好的回忆,还是他的离去,都是他带给他们的,那些悲痛和遗憾,都是在他们心上刻下的记忆。当生老病死避无可避的时候,你能做的就是继续走下去。

叶修知道,苏沐橙明白自己对她哥哥的爱,和对她的爱是不一样的。她早就知道,有时候也会各种算来算去,他们两个到底谁更痛。不过这种时候很少,一般是在她因为某种原因而睡不着的夜里。

叶修想,苏沐秋吧,要说是志同道合的朋友,旗鼓相当的对手,一个年级过小的保姆或家长,一个头发很软,笑容带着阳光的少年,一个天才,甚至一个恋人,都可以。但这些,用来形容他们的关系,又都太过肤浅。

叶修想,反正,他是一个,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。有这样一个人在,已经是无比的幸福;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,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孤寂。

曾经也惧怕过,以后的日子,会不会有一天忘记了他,忘记这样一个人。然后他慢慢发现、沐橙也慢慢发现,他带给他们的是一场一生都不会停息的晴雨。有时候,这雨会泛滥成灾,搅得他们心里发苦,曾经的痛苦之感也被搅得浮上来,不过很快就会雨过天晴。而在其他大部分时间里,他们在雨中,撑着苏沐秋给他们的伞,除了他们心中永恒的微雨之外,抵挡得住一切风浪。

他们感谢一切,爱着一切,一切苏沐秋带给他们的,包括痛苦与爱,包括过去与未来,以此让苏沐秋永远存在。

夜里下了雨,第二天一早出了彩虹,兴欣战队里跳跃着清脆的键盘敲击声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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